“睁大你的狗眼,看看刘小龙,再看看咱闺女;你看看张玉兰,再看看我。谁更像孤儿寡母?”
女儿穿着漏风的破棉袄,脚上的破棉鞋还露着脚趾。小脸瘦得吓人,只剩一双眼睛又大又亮。
我一身破旧的厂服摸得袖子都烂了,因为营养不良,头发像枯草一样。
陈玉兰母子站在我俩身边衬得他们像是电视上的明星一样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食堂里一片议论声。
“你看这刘小龙,穿得跟小少爷似的,哪像是个没了爹的孩子?”一个女工小声嘀咕。
“再看看这王红梅的女儿,瘦得皮包骨头,指甲缝里都是煤渣。”另一个男工接过话,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
“这王红梅也是个傻女人,明明是个主任的家属,却过得连个普通工人都不如。”
“可不是吗?听说小龙奶粉都是进口的,小芳连个窝头都吃不上。”
“我早就听说陈玉梅跟主任不清不楚的,你看她整天描眉画眼,扭屁股扭腰的,早把张主任勾得不认老婆孩子了。
这红梅真是命苦,嫁了个张建国这种男人,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”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摇头,一边叹气。
我抱着小芳,站在人群中央,听着这些议论,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3
连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情,而我前世却被他们耍的团团转。
六年前,张建国去车间巡检时,高炉突然爆炸,是刘工护住了他,自己却被喷溅的钢水烧死。
因愧疚,张建国给他家属申请了最高档的补贴和赔偿,还把他怀孕8个月遗孀安排进了钢厂。
从那天起,陈玉兰就住进了我们家。
张建国跟我说,让我伺候陈玉兰坐月子。
“我对不起老刘,我们理应照顾他们母子。”张建国的语气里满是愧疚。
我答应了。
那时我也生产不久,刚生完孩子就下地洗尿布,月子里喂奶喂到乳头开裂,却还是咬牙坚持着。
可陈玉兰坐月子我给她炖鲤鱼汤,煮小米粥,整宿整宿熬夜照顾她的孩子。
而我的女儿,才几个月大,就被张建国扔进了厂里的托儿所。更是没有接过她一次。
每次我去接她的时候,她总是紧紧地抱住我,小手揪着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