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辰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大明:毒士御史,老朱劝我收敛白辰朱元璋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宅博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右都御史府,白辰正懒洋洋坐在那儿,吃着烤肉,喝着小酒,听歌姬唱曲。那歌姬伊伊呀呀唱着,听得白辰昏昏欲睡。他是现代人穿越到了这个世界,原本听惯了现代歌曲,乍一听这古代曲子,感觉像听戏一般,配乐又简单,没一点意思。倒是几个跷着脚跳舞的舞娘,身段曼妙,还有点看头,但也无法让白辰提起兴趣。他喜欢享受,可没想过奢靡。吃吃喝喝,走马郊外,逐鹿山中,这没什么,声色犬马之事,白辰并不想沾染。看了一会儿,白辰上下眼皮直打架,挥挥手,说:“罢了,下去吧。”歌姬和舞娘停下来,施过礼,结伴离开。白辰起身,走向内室。窗子外,夜风呜咽,竹影摇动,在窗子上留下了一抹剪影。伸了一个懒腰,白辰起身去关窗。嗖,一道白光在他面前一现,紧接着,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跳出,将身一...
《大明:毒士御史,老朱劝我收敛白辰朱元璋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右都御史府,白辰正懒洋洋坐在那儿,吃着烤肉,喝着小酒,听歌姬唱曲。
那歌姬伊伊呀呀唱着,听得白辰昏昏欲睡。
他是现代人穿越到了这个世界,原本听惯了现代歌曲,乍一听这古代曲子,感觉像听戏一般,配乐又简单,没一点意思。
倒是几个跷着脚跳舞的舞娘,身段曼妙,还有点看头,但也无法让白辰提起兴趣。
他喜欢享受,可没想过奢靡。吃吃喝喝,走马郊外,逐鹿山中,这没什么,声色犬马之事,白辰并不想沾染。
看了一会儿,白辰上下眼皮直打架,挥挥手,说:“罢了,下去吧。”
歌姬和舞娘停下来,施过礼,结伴离开。
白辰起身,走向内室。
窗子外,夜风呜咽,竹影摇动,在窗子上留下了一抹剪影。
伸了一个懒腰,白辰起身去关窗。
嗖,一道白光在他面前一现,紧接着,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跳出,将身一纵,落入窗内。
唰,那黑衣人将刀架在了白辰脖颈之上。
“别动。”
黑衣人小声说着,飞起一脚,好似蜻蜓点水般,踢到窗扇。
吱呀呀,一声轻响,窗子关上了。
白辰冷汗直冒。
“兄弟,你混哪里的?今日来访,不知何意?我本是一介御史,囊空如洗,没有什么财宝,只有抽屉里几百两银子。你用得着,就拿去用,我决无二话。”
仓促之间,白辰为了自保,决定舍财免灾。
那黑衣壮汉正是相府死士王统领,奉胡惟庸之命,专门来拿白辰,又怎么可能将那几百两银子看在眼中?
“休得多言,老实点,跟我走一趟。”
王统领说罢,将短刀一撤,噙在口中,从腰间拽出一条软索,就想将白辰绑起来。
他看清楚了这,这白辰是个文人,半点武功也不懂,而且胆子很小,并无反抗之志,因此放心将刀撤下。
白辰确实不敢反抗。
眼前此人,孔武有力,眼见得从窗子之中跳入室内,又敏捷得好似猎豹。这种人,你叫他跟人家动手,他可没有那么傻。
“兄弟,别绑得太紧,嘶,松一点,我不会跑,放心好了。只是我有一问,你我素昧平生,远日无冤,近日无仇,想带我去见何人哪?啊?兄弟,你倒是说句话......”
那王统领嘴里噙着刀子,两只手在忙着绑人,哪有工夫回白辰的话?
况且,他受胡惟庸所托,前来绑架白辰,又怎么可能将背后主使说出来?
绑好了白辰之后,王统领将刀从口中拿下来,冲着还在喋喋不休说话的白辰,低吼了一声:“闭嘴。”
外边传来飒飒风声,窗子都被吹动,微微作响。
白辰心念一动,不像此前那么害怕了。
“走。”
王统领一推白辰,向着窗子走去。
“走门口,我这样怎么跳窗?”白辰说道。
王统领一想也对,白辰捆得跟个棕子似的,越窗而出,还是自己背站他,确实有点麻烦。
他立刻转身,来到门后,将耳朵贴上去,小心翼翼听了一下,外边并没有声音。
王统领放下心来,轻轻拉开门,将脑袋刚伸出去,想看一下外边的情况。
唰,一个利刃从空剁下。
饶是王统领反应迅速,立刻缩首,还是被那刀子从空劈下,斩去了顶上长发,连带着一块头皮也被砍下。
鲜血淋漓,涔涔而落。
王统领闷哼了一声,唯恐自己发出惨叫,引来更多人围攻。
他来不及管头顶上的伤势,转过身来,想将白辰当做人质,以求自保。
哪里还有白辰的身影。
只见窗子洞开,夜风呼呼灌入室内。
原来,白辰并非像王统领所想的那样,是个文弱书生。
他见王统领受到攻击,意识到,这是一个难得的逃身机会,便立刻撞开窗子,团身一翻,落在室外。
窗子外边,也有侍卫守着。
见白辰逃出,他们立刻上前来,将他扶起。
这些侍卫都是生面孔,白辰以前从没见过。
不过,从他们的身手上判断,这些人绝非普通之辈。
室内只剩下受了伤的王统领一个人,外边伏击的一众好手,再没有羁绊,便放开手脚,冲进室内。
数个好手围攻王统领一人,再加上,挠钩绳索一齐上,脚下还有人甩来绊马索。就算王统领有三头六臂,到此地步,也只有束手就擒。
“逮住了,逮住了。”
有人叫道。
有人发号施领:“押下来,带走。”
几个一身劲装的侍卫,押着王统领,匆匆离开了右都御史府,只留下一人断后。
那人穿着黑色侍卫服,神情冷峻,来到白辰面前,说道:“请右都御史严令府内众人,切不可将今晚之事外传,否则,将受天谴。”
白辰连忙点头:“我懂。敢问,阁下是何人?”
那人冷声道:“此事恕难奉告,告辞。”
说罢,黑衣侍卫一转身,匆匆离开。
白辰装作一副懵懂茫然的样子,其实,他心中明亮得不得了。
白辰暗道:“看来,这老朱还是靠谱的。”
黑衣人侍卫的身份,毫无疑问,肯定是改扮过的大内高手,特意来暗中保护他的。
这一点,白辰早就有所预料。
像朱元璋这样的开国皇帝,若是连这点心眼也没有,那只能叫白辰觉得失望。
显然,朱元璋并没有叫他失望。
白辰很满意。
现在他可以安然待在右都御史府中吃喝玩乐,用不着担心胡惟庸或者其他别有用心之中,暗中对他不利了。
白辰可以肯定,别看黑衣侍卫他部撤去了,眼下,在他这个府中,一定还有朱元璋暗中派来的高手在潜伏着。
伸了一个懒腰,白辰回到室内,准备继续睡觉。
关上窗子,躺在床上,白辰脑子里却像跑马场一般,迅速转了起来。
目前,胡惟庸虽然反意未萌,可和他这个右都御史,已势如水火,断不能容得下他。
坏就坏在,胡惟庸没有造反的事实,朱元璋碍于天下人悠悠众口,一时半会儿,也不能把他怎么样。
若是胡惟庸屡次三番找白辰的麻烦,纵然有朱元璋保着,他也难受。
”不知万岁叫微臣做什么呢?请万岁明鉴,微臣才疏学浅,又缺乏历练,若委以重任,只恐怕有负重托。”
这个话,明着是谦虚,实则是白辰不愿意给自己套上枷锁。他现在一无根底,二无经验,甚至连朝堂之上站着的那班臣子,名字都认不全,叫他当个朝廷重臣,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。
权力斗争,在有些情况下是很残酷的。纵然有朱元璋保着,也并非万无一失。伴君如伴虎,若是有需要,权衡之下,朱元璋何惜牺牲一个白辰?
白辰不傻,朱元璋也不笨,自然知道白辰在担心什么。”朕知你心中所虑,白爱卿,朕并非叫你封土开疆,也无意叫你领军打仗。朕这宫中,有一堂,名曰大本,乃是太子读书之所,亦为藏书之处。我欲命你为大本堂行走,统筹一应事务,不知爱卿意下如何?”
大本堂啊,有明一代,很出名的一个图书馆。这意思是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?话说数百年后,有一个图书管理员,做出了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。那现在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,是不是意味着,我也可以......
想到这,白辰立刻一个激灵,硬生生将自己叫醒:能不能现实点,别做梦了好不好,你没那么雄才大略!
见白辰一个劲儿发怔,朱元璋还以为,大本堂行走这个新职位,给白辰带来了心灵上多么大的震撼似的。
至于么,不就是一个清要闲职!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晚生后辈呀。
朱元璋暗自感叹。
他那里知道,在顷刻之间,白辰的思维已穿越时空,想到了数百年后。”白卿?”
”臣在。”
”可是对此新职,不甚满意?”
”满意,微臣深感万岁待臣的恩德厚重,必将尽心尽职,不辱使命。”
听见白辰这么说,朱元璋放心了。
于是,大本堂行走白辰,便于次日走马上任,履任新职。
朝堂众人,听闻此消息之后,心思各不一样。
刘伯温有几分惜才之意,觉得这么好一个绝代御史的苗子,被朱元璋从庙堂移栽到了后苑之中,着实有些可惜。
不过,心思灵透如刘伯温者,也猜到了几分题外之意:”万岁这是有意为太子培植势力,想来太子监国,已为时不远。”
刘伯温是从皇朝的长久国运,从江山社稷的未来考虑的,其他人则不一样。
朝中不少人都觉得,白辰任大本堂行走,意味着他成了太子私党,皇帝亲随。虽然白辰在朝中不再担任实职,可实际上,他却有了通天之能,岂是那些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之辈,所能相比?
现在巴结白辰,是一个绝好的政治投资。
于是,在当堂触怒了胡惟庸,被不少官员私下里认为,这是一个不可接触之人以后不久,白辰又迅速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之人。
门前冷落已成过去,门庭若市成为了现实。
白辰人在家中坐,才从天外来。”吏部吴大人有事求见,奉送珍珠玉玲珑一对,价值两万两。”
”工部徐大人有事相商,附送黄金宝天冠一顶,种五斤三两。”
”礼部乔大人有事上门请教,送谢礼南海明月珠十五颗。”
......
各路官员想尽办法和白辰攀交情,送来的各种名贵礼物,堆满了几间屋子。
甚至还有北地边关将领,送来了被俘的塞外美女。
白辰下令,所有宝物来者不拒,全部笑纳。
至于塞外美女,一个不留,原路退回。
家中下人不解,白大人明明青春年少,为啥这么做?
白辰解释也很简单:”黄金美玉,那是财富,可这塞外美女,养起来不得耗费钱粮?”
白府家人:”......”
其实,这只是表面说法。
白辰真实意思,是另外一回事。
送金银珠宝,没关系,我白辰全部收下,以后见面了互相吹吹拍拍,你好我好哥俩好,不是问题。
可若是想因此叫我为你们暗通关节,那就别想了。
我收礼,但不枉法,谁能奈我何?
就是皇帝老朱知道了,他也挑不出刺来。
这些送礼的家伙,那个不是家财万贯?送个把金珠玩物,对他们来说,完全不是事。
但是塞外美女就不一样了,收下以后,往小了说,是骄奢淫逸,往重了说,是交通外敌。别以为几个塞外美女和私通外敌扯不上边,但凡一有风吹草动,被人当成把柄,没事也能咬下一块肉来。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
白辰可不想给别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机会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这个道理,白辰还是懂得的。
那些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,懂得什么?
朱元璋听到风声之后,对白辰这个做法,还是很认可的。”年纪不大,心眼不少,孺子可教,哈哈哈。”
胡惟庸听到这个消息,却嗤之以鼻。”一帮见风使舵的家伙,老夫耻与之为伍。”
他是坚决不肯给白辰送礼的。
派去刺杀白辰的王统领,到现在还没有消息,使胡惟庸心里忐忑不安。也是邪门,不论他怎么探听,王统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白辰反而受到了朱元璋赏识,步入大本堂。
难道说,皇上也参与此事,将王统领藏起来了?
想到这儿,胡惟庸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。
可就在这时,白辰派人传来消息,说听闻胡国府上有一对金镶玉饕餮镇纸,精工雕刻,端的是名贵无比,世所罕见。
白辰想借去一观,留下把玩些日子。
胡惟庸一听,立刻气的咆哮起来:”他想做什么?我相国府上的宝物,岂是他说借就借,想占有就占有的?”
胡惟庸的儿子胡轩见状,立刻跳起来,连声叫:”备马,带齐家伙,今天随我去荡平白府。”
他还没有将一帮家人召集起来,就被胡惟庸一脚踢在了屁股上:”无知,狂妄,有勇无谋的匹夫,不知深浅的蠢物。”
胡轩被踢懵了:”爹爹,你这是为什么?他一个小小白辰,都骑到咱胡家头上拉屎了,我去揍他,有什么错。”
”混账,若是一个小小白辰,我早杀他十回了。”
胡惟庸恨恨道。
胡轩不解:”拿为何不杀?”
胡惟庸抬腿又是一脚,还好胡轩跑得快,没有踢上。
胡惟庸指着不远处的胡轩,恨铁不成钢,骂到:”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,把秦淮画舫当成了家,脑子被猪油糊住了。白辰身后,现在站着的是谁?”
胡轩想了一下,脑袋突然一缩,颤声道:”是......是皇上?”
胡惟庸抚了一下胡子,喟然谈到:”唉,你也知道?”
胡轩没辙了,呆呆道:”那......那怎么办?”
胡惟庸咬了咬牙,说:”备马,你亲自带着那对金镶玉饕餮镇纸,去见白辰,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......
胡府里闹翻天的时候,白辰正在家中吃烤肉,饮清酒。
管家老何一边斟酒,一边问:”公子,您今天心情不错,有什么喜事不成?”
白辰嘻嘻一笑,指着门口,和老何说:”一会儿,胡相国家的宝物,金镶玉饕餮镇纸,就会给咱送来了。”
老何闻言,震惊不已,酒壶都差点掉下来了:”您是说,那个被胡相国多次拿来示人,被京城达官贵人眼馋不已的宝贝疙瘩,金镶玉饕餮镇纸?”
”没错,就是它。”
白辰老神在在,胡噜,喝了一口酒。
老何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:”不信,我不信。上次胡相国的儿子像拿它出来,给一班世子赏玩,结果碰了一鼻子灰。他怎么可能将这宝物送与公子你?”
”不信?好,敢不敢打个赌?”
”赌,赌什么?”
老何伸着脑袋问。
白辰知道,老何赌心很重,有空了就喜欢和其他家人聚在一起博戏唱彩。现在一试,果盘上钩了。
白辰一笑:”就赌你新娶小妾乔莺儿......”
呼悠,老何一颗心一下子提起来了。
白辰不紧不慢,继续说道:”她陪嫁来的那匹塞外良驹,怎么样?”
老何长长吁了一口气,点头道:”好。”
两人正在说话,就见门人前来通禀,说胡相国儿子胡轩胡公子,带着金镶玉饕餮镇纸前来求见。
老何惊得立刻跳了起来:”不可能,这......这怎么可能?”
白辰也立刻跳了起来,笑到:”他心里有鬼,这是探路来了。哈哈,老何,你的那匹塞外良驹,现在归我了,哈哈哈。来人,开门,将胡公子请进来,延入正厅。”
白辰快步进入正厅,待到胡轩进来的时候他已叫人备好了茶,笑吟吟坐在那等着了。
白辰越是热情,胡轩心里越是摸不着头脑。
胡惟庸并没有将刺客王统领之事,透漏给胡轩。因此,被蒙在鼓里的胡轩,迷迷糊糊被白辰迎在了上座。”白兄,小弟受家父之命,特来送这两个小小玩物到府上,还请白兄务必笑纳。”
胡轩一努嘴,随从便将那盛着一对金镶玉饕餮镇纸的盒子,放在了桌面上。
白辰打开一看,光彩夺目,确实不凡,果盘好宝物。
他很开心,也没有谦逊,就叫人将宝物收下,然后拿出一个玉带扣来,上系数寸黄绫,
递给胡轩,说道:”此物请带回给胡相国一观,可解他心中疑惑。若胡相国有意登门畅聊,我将扫经烹茗以待。”
......
胡轩回府,将那玉带扣送上。胡惟庸一见,脑袋”嗡”一声,瞬间响了起来。
这玉带扣,正是王统领所系蛮狮腰带上的。这腰带是胡府所有侍卫的统一标准配置,胡惟庸亲自选定,他又怎么可能不认得?
白辰叫胡轩带玉带扣给胡惟庸看,只有一个意思:王统领在我手中。黄绫所系,意指君王。这个事,老朱也有参与。
朱元璋知道他派刺客暗杀白辰的事,而且还将刺客逮到了,却引而不发,这是像干嘛?想吓死他不成?
胡惟庸坐不住了。”备轿,送我去白府。”
一乘红顶绿昵轿子,抬着胡惟庸,轻装简从,来到了白府门外。
白辰命敞开中门,家人列道迎接。
胡惟庸是当朝相国,而且又是这次争取的对象,面子一定得给足了。
寒暄落座,白辰直入主题:”胡相国当朝一品,尊荣源自皇上所赐,若非如此,恕小子斗胆直言,这府邸虽浅,也非闲人可入。”
老胡脸色变了一下,闷着头,坐着不吭气。
白辰又说道:”皇上有念旧之心,臣子无尽忠之志,则君臣之间,难免有龃龉存在。若是一朝君臣反目,以皇上开国之君的天纵奇才,英明神武,纵然臣子思虑深沉,骁勇善战,亦像螳臂当车,不自量力,徒惹祸患,殃及九族。”
说到这里,白辰略做停顿,意味深长,瞧着胡惟庸,,说道:”不知相国以为,小子此言,有理否?”
胡惟庸想了好一会儿,说道:”然,此等深谋远虑之言,老夫深为叹服。以皇上之大智大福,扫清六合尚且能够,臣子反叛,何异于自取灭亡?”
这话说得白辰有些诧异。
老胡怎么这么痛快,变态当一个忠臣,是真还是假?
他盯着胡惟庸瞄了好几眼,见胡惟庸不像是在说假话,心理踏实了不少。
其实,胡惟庸在白辰的敲打之下,也想清楚了:和老朱斗,他根本不够分量。
一个小小白辰,就可以叫他折戟沉沙。现在,王统领不知被藏在何处,成了对方拿捏他的一个把柄。若是老朱出手,他还能混?
和老朱争皇位,没前途呀。
想通了这一节,胡惟庸心里也踏实了。
跟着老朱混,安心当一个臣子,高官得做,骏马得骑,出入随从,前呼后拥,岂不是比提心吊胆造反强得太多了?”请白大人得便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,老夫对皇上忠心不二,愿誓死追随皇上。”
说着话,胡惟庸起身,向白辰躬身施礼。白辰则立刻起身还礼。
朱元璋听闻此事后,一颗悬着的心,总算落了下来,也对白辰更加器重了。
马皇后也因此事,很欣赏白辰,有意在自家族内选一个女子,嫁于白辰为妻。
“我招,我说实话。”
王统领急忙叫道。
白辰好整以暇,笑吟吟看着在栅栏里挣扎的王统领,说道:“早点招,就不用受这个罪了嘛,何苦来哉。”
王统领咬了咬牙,带着切齿恨意,说道:“我愿招供,不是为了使自己免受惩罚,而只是为了不陷胡相国于重罪之中。你这个贼子......”
他突然暴喝了一声,吓了白辰一跳。
白辰赶紧向后退了两步,唯恐被王统领隔着栅栏伸出来的手抓到。
边上站着的狱吏见了,立刻挥刀就砍。
白辰连忙阻止:“别再伤他,听他招供。”
王统领再怎么武功无敌,现在也不过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野兽,焉能伤得了白辰?怕他何来,用不着再去伤他。
王统领连着喘了几口粗气,恶狠狠盯着白辰,红着眼睛叫道:“胡相国一心为国事操劳,你等小人为了一己私利,却在背后害他。我昨日刺杀你,一为胡相国鸣不平,二为天下人除贼,这便是实情。”
他剧烈咳嗽了一声,又道:“胡相国并无谋反之意,刺你之事,也出于我之本心,与胡相国无涉。”
白辰仔细观察了一下王统领的表情,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他心想,看来,这倒是一个有几分公义和侠义心肠的硬汉子。只是可惜,他被那狡猾似狐狸的胡惟庸装在了套子里,受到了蒙蔽,忠奸不辨,好坏不分。
此人,倒也不急着杀,留下来,或许有用。
想到此,白辰脸色一变,正色道:“我将此话禀告皇上,你等众人,送他去好生医治,不可有误。”
几个狱吏虽然心中不解,可听到白辰将皇上两个字搬了出来,哪里还敢问个为什么?他们立刻安排人,将王统领转出牢房,送到医治。
白辰拿着王统领的口供,来见朱元璋。
朱元璋听知实情之后,叹道:“可惜一个铮铮铁汉,却误入了牢笼之中,可惜,可惜。没办法,错已铸成,只好将他付之狱吏,斩首示众了。”
白辰道:“此人杀不得。”
朱元璋问:“留他何用?”
白辰上前一步,道:“敲山震虎。皇上,您是否相信,胡相国真有谋反之心?”
朱元璋凝视细思,片刻之后,说道:“胡惟庸擅权专断,嚣张跋扈,朝野之间议论不断,只是现在真说他有反意,也有些武断。”
白辰又上前一步,问道:“那么皇上您觉得,胡相国将来是否会反?”
朱元璋微微摇头:“此事不好说,若照此下去,难保有一日,他不会生出异心,做事谋反之事来。”
白辰现在,已站在了朱元璋面前。若是其他臣子,一定会被朱元璋训斥一番,甚至有可能贬斥不用,或者下狱治罪。
可白辰不一样。
一来,他年纪甚轻,在朱元璋面前,跟个小孩子似的;二来,他心机甚深,深得朱元璋器重;三来,老朱觉得,这是个忠臣。
因此,他并未见怪,而是盯着白辰,想听一听,他怎么说。
白辰道:“胡相国才干超群,于治国理政而言,当属人中翘楚。像这样一个人才,若是能够抹去他心中的不平之意,反叛之心,羁靡而用之,实为陛下之幸,国家之幸。”
说实话,朱元璋也认为,胡惟庸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。出将入相,这厮几乎都能胜任,也确实有两把刷子。
真将他杀了,少了一个治国能臣,说老朱不痛惜,那是不可能的。
若是能够像白辰所说,真能将这老胡管理得服服帖帖,叫他只知道专心做事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
可问题是,怎么办到这一点呢?
老胡此人,可不是一个善茬,不是什么善男信女,骨子里傲气而且狂妄。朱元璋觉得,想抹去他心中的那股邪气,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“说说你的想法,看是否和朕想的一样。”
朱元璋说道。
白辰一听这个话,想立刻回一句:“不知陛下所想,是何办法?”
他觉得,现在朱元璋未必有什么好办法,可一直向他问计,老朱做为一个开国皇帝的自尊心,可能又有点受不了。
于是,就想用这一句话,给自己找回点面子。
他真问了,也就戳穿了老朱的这点小心思。触怒一个多疑猜忌而且以残酷著称的开国之君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白辰迅速将这个想法抛在一边,老老实实回道:“陛下明鉴,微臣是这么想的:留着那个刺客,以敲山震虎,做为挟制胡相国的把柄。我想,有些把柄在手,以后胡相国定会夹着尾巴做人,唯恐皇上哪一天,突然发难。”
朱元璋仰头细思,片刻之后,笑眯眯说道:“嘿,你说今天这个事儿,还真是巧了。爱卿呀,你怎么总能和朕想到一块呢?”
“这个......微臣只是灯火之明,万岁您却是皓月之亮,微臣这点想法,怎么能和皇上您比呢?”
白辰说得异常谦逊。
朱元璋听了之后,很是开心,放声笑了起来。
屏风背后,一直在偷听的马皇后听了此话,也不由得暗自发笑:“好个油嘴的小子,真会说话。”
这个事情,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白辰之所以留下王统领,一来,确实是为了敲一下胡惟庸,叫他知道,有个把柄被自己和老朱捏在手里,以后说话做事,可得注意点。
二来,他想将王统领留在身边,保护自己。
这朝堂之上,波谲云诡,说不定哪一天,不小心触到了谁的利益,就很可能又一次被人暗中对付。
有一个忠心耿耿、知恩图报,而又武艺超强的保镖留在身边,可增加不少安全系数。
当然了,像王统领这样的人,想收留他,只收人,不收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
得想办法将胡惟庸的真面目,揭露给他瞧,叫他知道,在胡惟庸眼里,他只不过是一个被用来暗算忠良的工具。
正在琢磨着这个事情,白辰突然听朱元璋说道:“爱卿哪,朕觉得,你担任右都御史并不合适,想叫你另任一职,可否愿意?”
很快,白辰被提拔成右都御史的消息,就传遍了整个南京城。
中书省,左丞公廨内。
胡惟庸正优哉游哉的品茶享乐。
在韩国公李善长退隐后,他这个中书左丞便是实际上的百官之首,也是默认为的淮西勋贵领头人。
今年仅有五十岁的他,在这个年纪,确实算得上是春风得意。
而一个人一旦得意起来,就会犯一个致命的错误,那就是把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,包括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。
这也是他胡惟庸,为什么要交好蓝玉等一众淮西将领的原因了。
大权在握,就一定要抓住兵权,方能有机会洞悉那张至高宝座。
而在他看来,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,只有自己,并非那个叫花子和尚。
就在胡惟庸暗暗得意的时候,一名心腹下官匆匆闯了进来。
“胡相,不好了,陛下那边提拔了官员,旨意已经传到中书省了!”
“噢?”胡惟庸放下茶碗,面色没有流露出太多表情。
似乎这发生的一切,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也难怪,当一个独揽大权的重臣,向兵权伸手的时候,作为帝王肯定会有所动作的。
因为站在帝王的高度来讲,他自然希望是文武不和,有利于统治。
而帝王的反击手段也简单明了,那就是提拔自己的亲信。
于是,胡惟庸再次端起茶碗,吹散茶水表面的浮沫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是提拔了信国公,还是武定侯,亦或者是其他近臣?”
“都不是......”
“噢?都不是?”胡惟庸有些意外,问道:“那是谁。”
就见下官心腹,恭敬回答道:“是一个叫白辰的监察御史。”
“陛下一举将他提拔为了右都御史......”
“荒唐!!”不等对方把话说完,胡惟庸直接拍案而起,怒斥道:“朝堂有朝堂的规矩,陛下怎能如此?”
“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,六品官身,怎能一跃到一品?这般行径,跟祸害朝纲有什么区别?!”
没错,胡惟庸公然在自己的公廨内不满朱元璋的做法。
不过很快,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便又狡黠的笑了起来。
“老皇帝真是活糊涂了,想提拔一个后辈来对抗本相?”
“本相岂是能被轻易扳倒的?!”
说着,胡惟庸把目光放向了眼前心腹身上,道:“去吧,按照陛下的旨意,下发调令。”
“另外,把这个叫白辰的背景递来一份,天黑前我要见到!”
......
另一边,诚意伯府邸。
仙风道骨的刘伯温,此刻也在院内品茗。
不过,他跟胡惟庸不一样。
此刻他眉头紧锁,喝的是苦丁茶,似乎是心事重重。
“你是说白辰献了一计,就让陛下为了提拔他,不惜将韩清贬走?”
儿子刘琏在一旁伺候道:“是啊,父亲,一举跨越了五品,历朝都罕见的事啊。”
“陛下,这是要干什么?”
眼见儿子还没明白什么状况,刘伯温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,明了的说道:
“陛下,这是要提拔这个年轻人,对抗胡党!”
“啊?!”刘琏闻言大惊:“就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,能够对付得了那帮老狐狸吗?”
刘伯温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为父不知,或许此人是个替死鬼也说不定呢。”
就在刘伯温父子商讨朝中局势的时候,一名宫廷太监进了诚意伯府,并且宣旨让父子二人明日务必上朝,不得以病情推脱。
这下,就连刘伯温都摸不着头脑了。
今日提拔白辰,明日就要召自己上朝,这陛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?
难道,他真的相信白辰的计谋不成?
这可是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子啊!
......
翌日,奉天殿上。
今日文武百官,早早的前来。
文官左列,武将靠右。
白辰身为右都御史,自然也不能缺席这趟早朝。
当他迈入奉天殿的时候,无数道目光向他投来,极为不善。
或许他们不知道白辰到底对皇帝老爷说了什么,但他们知道,此子必然要帮皇帝一起扳倒他们!
无论是淮西文官派,亦或者是淮西武将派,都对白辰恨之入骨。
至于浙东派,也是对这位顶替了韩清的年轻右都御史不感冒,再加上刘伯温一向对朝堂之事不过问,也就别指望浙东派关键时刻站出来说好话了。
浙东派、淮西文官和淮西武将勋贵,几乎把控了整个大明初期的朝堂。
如果说,这三方势力想同时排挤一个人,那这人多半是完了。
甚至有些心地善良的,对白辰这个新晋的右都御史表示惋惜。
然而,面对众臣不善的目光,白辰却是不露声色的在心里乐了起来。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今天的重头戏可不是自己,而是在座的各位。
当然了,这些话白辰还是憋在了心里的。
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,朱元璋从内殿中缓缓走出。
他踏着那双草龙花纹方头朝靴,一步一步踏上御阶,最后坐上了那至高的宝座上。
像往常一样,他让下方官员有事直接呈奏。
作为大明朝最勤勉的帝王,大臣们所呈奏的事,他大多立刻就解决了。
只有极少数棘手的事,才会留到日后商议。
在解决完一系列呈奏的事宜后,朱元璋将目光扫视了群臣一眼,神色冰冷。
下方的众臣,不由的后脊背一阵发凉。
难道,这位皇帝陛下听了白辰的计策,要开始清算他们了?
可下一秒......
“哈哈哈,你们不必紧张,咱啊,今日是要奖赏各位!”
朱元璋突然画风突变,开怀笑道:
“大明承平日久,海内外升平,百姓民安居乐业,国朝气运也是蒸蒸日上。”
“朝堂内外之所以有这么一片祥和之景,全凭在场各位的本分守职。”
“所以......”说到这儿,朱元璋脸上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:“咱决定再封赏诸位一样好东西,这样就足以印证咱们君臣一体,相互连心!”
嘶!!
朱元璋这话,顿时引得后方一众督察御史倒吸凉气。
终于还是图穷匕见了吗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,能让这些百官在明知道是设好套的情况下,还愿意往里面钻?
毕竟昨日之事,早已走漏了风声。
二桃杀三士。
只要这桃子不管用,那三士就不用争抢。
这毒计自然不攻自破。
当然了,所有人都这么想,除了白辰外。
此刻的白辰,嘴角早已翘的比月牙还弯了。
此计便是他出的。
而且他坚信,只要老朱把封赏的那玩意儿公布出来,这些朝堂臣子们,都会趋之若鹜,互相争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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